是介波

维马训练 week 9

维马 week 9

周一,6 x 800m 间歇。跑步是“以短促长”和“以长促短”的交替。“长”了两个月之后,重返“短”,确实变快了。

六组800米均速约2:35。按亚索八百的理论,代表235的马拉松水平——太抬举我了。那只证明我是快肌偏科生。

周三,16k渐速跑。3:55、3:50、3:45、3:40,各4k。

和身体的“还价”失败。跑完15k之后,它罢工了。两个月,一千多公里,只妥协了这一公里,let it be ba。

从现在开始,难点将转向变速跑。跑步天生不匀速。人体总是喜欢微调速度来抵御疲劳。所以跑步机总让人别扭:定速跑是反自然的。比赛中有坡,有风,有人,有水站,无数次变速,所谓的“马配”,只是一个速度区间的中值。变速是痛苦的,尤其当身体拉满弦时,要练。

周五,32k长跑。前16k(85%),后16k 十组800m(103%)+ 800m慢跑。

16k“疲劳基础”后,再跑十组800米节奏跑。连续跑锻炼心肺,痛苦集中在呼吸道;变速跑主要折磨肌肉,后几组腿沉重如注水肉。

训练的痛苦是一盒什锦月饼,早晚都要吃下去,不管按什么顺序。

昨天没什么可大惊小怪。柏林伦敦的马拉松,和纽约波士顿的马拉松,不是一种运动。网球曾经的三位goat候选人中,也有两位严重偏科。只不过他们必须早早面对,也就有了修正的机会。而在马拉松世界,比赛可以选择——也就可以逃避。于是当时光逝去,老偏科生就难免尴尬。想象一下费德勒一辈子没打过一场红土,四十岁时去罗兰加洛斯挑战Alcaraz?这就是昨天发生的事。

但昨天又值得大惊小怪。因为在法国人把马拉松赛道设计成自行车赛道之后,依然有人打破纪录。真是惊人。就像法国大革命,疯子改变规则,世界才亦步亦趋。

日本人甘之如饴,因为他们也够疯狂。伤心坡在凡尔赛山前是个弟弟,而它们在箱根山前都是孙子。

贝克勒曾是只嗜血的豹子。现在却像老僧般慈祥。他只是爱跑。

我和老偏科生几乎同年开跑马拉松,他在登顶珠峰后唯有下山一途,我却还在小丘上爬得起劲。这是阿甘式的傻福,平庸延长了快乐的保质期限。

但早晚我也会下山,和基普乔格和贝克勒一样。那一天会带给我们真正的平等。到时候我们不需要什么同情,什么泪目。我只想像中枪的老麦克一样坐在溪边,看着夕阳,想着我跑过的每一场马拉松。